东北抗日战争中的云南陆军讲武堂学员

 

东北抗日战争中的云南陆军讲武堂学员

 

昆明市云南陆军讲武堂研究会 龙东林

 

 

一、云南陆军讲武堂为东北抗日武装培养军事人才的背景

1894年甲午战争后，日本协迫清廷解除了与朝鲜的宗藩关系，成立“大韩帝国”。日本开始对韩国进行大规模的殖民统治，残酷镇压反日的义兵运动。大批韩国民众为摆脱日本的殖民统治流亡到中国东北开矿、垦荒，并在东北各地建立了反日自治组织和武装团体。这些流亡者和反日武装是中国东北地区最早的抗日力量。1910年日本进一步以《日韩协议》为由，正式宣布“日韩合方”吞并韩国， 改“大韩帝国”之名为“朝鲜”，导致更多不甘心当亡国奴的韩国爱国者如吕运亨、李范奭等流亡到中国，与先期到来的移民结合起来从事反日复国斗争。一些韩国精英阶层的复国志士如申圭植等则积极与孙中山的同盟会联系，直接加入同盟会，协助同盟会的反清革命斗争，并在辛亥革命胜利后在上海成立了以反日复国为宗旨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领导在华韩人的抗日复国运动。而东北的柳河县、汪清县等地则是流亡者的重要聚集地，韩国新民会等反日组织也进入中国，在移民中开展地下活动。1919年朝鲜“三一运动”失败后，中国东北各地的韩人直接拿起武器开展反日武装斗争，其中规模较大、实力较强的就有在柳河县的西路军政署和在汪清县的北路军政署以及韩人组成的义政府、新民府、国民府等。而这些反日武装与韩国国内反日力量遥相呼应，影响遍及中韩边境的大片区域。大批因参加了“三一运动”而被通辑的反日志士相继来到东北，并通过东北的韩人政治、武装团体进入中国内地，寻找反日复国的机会。而上海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早在辛亥革命胜利之初就在孙中山的帮助下与云南督都唐继尧建立了密切的联系，从1917年起就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密秘地接纳韩国有志青年，对他们提供了全面的军事教育。在首批5名韩国学员中就有后来成为大韩民国开国总理兼国防部长的李范奭。

云南陆军讲武堂为韩国培养军事人才一事，是由韩国独立运动的著名领袖申圭植和云南军界领导人唐继尧共同主导的的。

申圭植是韩国忠清北道清源郡人，1911年来到中国，加入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同年参加了辛亥革命，他与南方同盟会系统的军政人物过从甚密。申圭植十分重视为独立战争培养军事人才，辛亥革命胜利后，他通过孙中山的推荐与当年的云南都督唐继尧接上关系，将首批学员送到云南陆军讲武堂学习。此后，为将此事持续下去，申圭植策动韩国临时政府专门派出与唐继尧熟悉的朴赞翊驻昆明，负责接洽向云南陆军讲武堂推荐韩国学生事宜。李范奭等5人和后来的李英茂、权基玉、张日志等人“都是朴先生洽送云南讲武堂及航空学校之学生。”韩国留学生大多集中在第十六、十七期、十八期。由于要避开学校中的日本教官和在昆明设立的日本领事馆的警觉，韩国学生都改用中国籍、中国名应招，以留俄华侨身份入学。李范奭、崔震等就是以这种身份入学的。

李范奭，号铁骥。1917年冬，以李国根为名入云南陆军讲武堂攻第十二期骑兵科学习。同期毕业生还有来自南洋的叶剑英。1919年毕业。因韩国“三一运动”爆发，李范奭等人未及见习期结束就申请离校回国参战。李到上海后辗转来到东北，先到吉林柳河县新兴武官学校任教官，后又应1920年应韩国抗日名将金佐镇邀请，到吉林汪清县朝鲜人设的北路军政署筹建军校，担任教官。同年6月，协助金佐镇指挥韩国独立军在凤梧洞伏击了日本山林讨伐队，引起日本当局注意，1920年10月日本当局派遣原驻俄国远东地区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日军东支队对韩国独立军进行清剿，李协助金佐镇等在青山里白云坪一带设伏，经过三天的激战，将东支队击溃。青山里战役是中国东北境内首次对日军正规军作战的胜利，史称“青山里大捷”。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李范奭积极参加中国抗战，先后任东北抗日义勇军将领苏炳文的秘书、高级参谋，后任黑龙江省主席马占山部的作战科长。1937年中国国民政府与韩国临时政府合作，在中央军官学校洛阳分校为韩国独立运动培养军事人才。李范奭任韩籍军官大队队长。全面抗战爆发后李范奭任国民革命军第三路军少将高级参谋、中央训练团中队长。1942年韩国光复军成立，李范奭出任少将参谋长、副参谋长。1945年8月18日，受临时政府之命，以韩国光复军国内挺进军总司令身份，带领副官金俊烨、张俊河等乘美国军飞机飞赴汉城汝矣岛机场，洽谈接收日军投降事宜。受降未果，李及随行人员返回途中来到昆明，其间专程到唐继尧墓前祭悼留影后返回西安，后以平民身份返回首尔。1948年8月，大韩民国政府在首尔城正式成立，李范奭为首任国务总理兼国防部长。同年，韩国政府向在韩国反日独立运动中有重大功勋的人员颁奖并列名申谢，其中就有获二级功勋章的唐继尧，而唐是其中唯一的外国人。

二、云南陆军讲武堂学员对东北抗日战争的贡献

东北抗联，讲武三杰。在东北抗联的军史上，有“三位从云南讲武堂走出来的抗联将军”之说，这三人中一个是云南大理县白族人周保中，另两个是朝鲜人杨林和崔庸健。

      周保中（1902-1964），又名奚李元、奚绍璜，云南大理县湾桥村人，白族。1922年春考入云南陆军讲武堂17期工兵科学习， 1923 年秋毕业。投效滇军部队服务。历任滇军初中级军职。后随驻粤滇军到广东，任建国滇军第三军连长，参加了对陈坰明部粤军的讨伐战事。1926 年随部参加北伐战争，历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军营长、团长、副师长等职。1927 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奉中央指示继续留在国民革命军第六军中工作，升任少将师长。1928 年调中共中央军委工作，同底赴苏联先后进入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和国际列宁学院学习学习军事。1932 年5 月回国任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书记，到任后即起草了《东北抗日救国义勇军游击运动纲领》，确立了东北抗战以击战为主的战略思想。他积极与东北各地的抗日救国军联系，争取团结更多的抗日武装。1933 年 12 月周保中率所收编的抗日救国军余部500 余人与中共宁安工农义勇队会合，组成了“绥宁反日同盟军”办事处和中共同盟军党委会，任书记。1935年10月绥宁反日同盟军改编为东北反日联合军第五军，周保中任军长。面对日伪统治者调集 3 万余人的冬季 “大讨伐”，其灵活地采取化整为零、化零为整的战术，实施外线作战，不固守游击区和根据地的游击战术，使第五军游击区扩大到整个绥宁地区，基干队伍在游击战争中得到很大发展。1937年3月，指挥了攻打依兰县城的战斗，毙敌300 多名， 沉重打击了日军嚣张气焰，挫败日军春季“大讨伐” 计划。1937 年10月东北抗日联军第二路军成立，周保中任总指挥，下辖抗联第四、第五、第七、第八、第十军和姚振山的东北义勇军、王荫武的救世军。游击区包括乌苏里江左岸、松花江流域二十余个县，与杨靖宇为首的南满和以赵尚志为首的北满抗日联军形成互为依托的“品”字之势，抗日游击队伍空前壮大。其间，周保中亲自起草了《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军事誓约》，制定了东北抗日游击战的战略战术原则。由于其率部屡次击溃日军，日军司令部先后悬赏 5 万元、10 万元捉拿周保中。1938 年以后，日军对三江地区抗联部队进行了持续八个月的疯狂 “大讨伐”，妄图把吉东、北满等抗日联军主力部队压缩在三江带的包围圈内一举歼灭。周保中领导的第二路军总指挥部被日军确定为“围歼”的主要目标。面对日军实施的“归屯并户”、保甲连坐、坚壁清野等经济封锁和军事 “讨伐” ，他制定了西征计划，并率第二路军总部近700 人， 机动灵活地突破“大讨伐”，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危险。1940 年春，抗联部队已由原来的 3万人锐减至不足 2000人，为保存队伍，与抗联其他领导率部转移到苏联境内整训。1941年8月，东北抗联教导旅成立，周保中任旅长。1942年8月东北抗联教导旅被整 编为苏联远东红军第88步兵独立旅，周保中任旅长。在此期间，抗联部队仍采取以小分队或战斗小组的形式分批、轮流回国继续进行武装袭击和侦察等活动。在东北14年的抗日游击战争中，他所领导的抗联队伍打击日伪“讨伐队”，破坏敌人交通通讯，袭击日伪军事据点，消灭了大批日寇，牵制了所在地区的日本关东军，为抗战立下绝世功勋。抗日战争胜利后，任东北民主联军吉林军区司令员，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副总司令员，吉林省人民政府主席。1949 年1 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后随军南下参与进军大西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昆明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云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西南军政委员会政法委员会主任兼民政部部长，中共第八届候补中央委员，第一、第二、第三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一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兼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委员等职。1964 年 2 月 22 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杨林（1898-1936），又名金勋、毕士悌、杨宁、杨平州。与崔庸健都是朝鲜平安北道人，都是在朝鲜“三一”运动后来到中国寻求朝鲜的复国之路的。杨林进入东北后曾进入柳河新兴武官学校学习，在校期间认识了毕业于云南陆军讲武堂的教官李范奭，经李介绍1921年6月来到昆明后以杨州平之名考入云南陆军讲武堂第十六期，1924年毕业后进入广州黄埔军校担任学生队上尉队长，毕业后任黄埔军校技术教官。1925年加入中共，任叶挺独立团第三营营长，作为先锋参加了汀泗桥和贺胜桥战役。1927年8月1日，参加了南昌起义。起义队伍南下失败后，杨林受中共军委委托，赴苏联学习军事学。1930年夏回到中国，后被中共中央派往东北任满洲省委军委书记。他到延边后，发动农民成立工农赤卫队，组织上万名群众举行反日大会，发展赤色武装。1932年中共满州省委开始建立党直接领导的抗日武装，同年4月，杨林前往磐石地区组织反日大暴动，6月创立满洲工农义勇军第四军第一纵队。7月工农义勇队发展为4个中队，成为南满游击队和东北抗联第一军的前身。杨林是这支队伍的创始人之一，被军史专家认为是东北抗联的创始人之一。1932年杨林奉调中央苏区，先后任红一方面军补充师师长、红二十三军军长、中央军委总动员武部参谋长、红一军团参谋长。1934年10月，杨林随军委干部团长征，任军委干部团参谋长。长征路上，受毛泽东之命，杨林指挥干部团前卫营成功夺取皎平渡。红军一、四方面军会合后杨林在毛泽东的直接领导下坚持北上，参加了夺取腊子口、哈达铺战斗。1936年2月，杨林受命率部东渡黄河，挺进抗日前线，不幸中弹牺牲。

崔庸健（1900-1976），又名崔石泉、崔秋海。朝鲜平安北道龙川郡人。因参加反日的“三一运动”被迫流亡中国，加入了金若山的朝鲜革命党所领导的“劳兵队”，后被推荐到上海韩国临时政府，1922年来到昆明，考入自云南陆军讲武堂十七期步兵科学习，毕业后进入黄埔军校，任黄埔教导团教官，1925年任黄埔军校5期6区队长，1926年参加北伐战争并加入中共。广州起义时崔任四军教导团特务营二连连长。起义失败后，崔庸健率残部撤退到花县，参加了保卫海陆丰的战斗。之后与中共满洲省委接上关系，被派到中国东北通河、汤原从事革命活动，从1928年起就在汤原及周边广大地区从事农民运动和中共基层党组织建设。朝鲜领袖金日成曾回忆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了。曾在黄埔军校、广东军校、云南讲武堂等武官学校毕业后参加中国革命的杨林、崔庸健、李友白、昊成仑、全光、张志乐、朴勋等许多人，为了躲避蒋介石的白色恐怖也都来到满洲地区。”

“九一八”事变后，崔庸健受命在饶河、汤原一带办起军政训练班，成行立了特务队，担任队长，开始从事武装反抗日本侵略者的斗争。1933年4月，特务队正式改编为饶河工农义勇军，崔任队长。1935年8月义勇军改编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四军四团，崔任团参谋长，1936年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参谋长。1937年3月任7军代军长，抗联第二路军参谋长、中共东北党委执委会书记。抗联撤入苏联后任红军远东方面军88旅副参谋长。

在东北14年的抗日武装斗争中，崔庸健与其在云南陆军讲武堂的同期同学周保中共同领导了吉东地区（相当于今黑龙江省牡丹江地区）的抗日游击战争。1935年中共吉东特委将饶河民众反日游击队改编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4军第4团,崔庸健任参谋长。1937年冬，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指示将东北人民革命军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共编成第一、二、三路军。第二路军编成后，总指挥为周保中，崔庸健任参谋长。二人是云南讲武堂的同学，又是搭档，情同手足。在二路军中，周保中任命了包括金日成、崔庸健在内的许多朝鲜人担任部队的重要职务。抗日战争胜利后，这些人凯旋回国，很多人成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抗联撤入苏联后，中共东北党委会成立特支，书记崔庸健，副书记金日成、金京石均为朝鲜人。1945年抗战胜利后，崔庸健与金日成一起，领导创建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1953年他任第一任朝鲜人民军总司令，授次帅衔，1957年晋升为元帅。此后他长期担任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

在东北抗联的历史上，除以上三位外，云南陆军讲武堂与崔庸健同期的步兵科学员李启东也是东北抗联的重要人物。李启东，又名李友白，朝鲜平安北道人。1921年与杨林同时来到昆明，同期考入云南陆军讲武堂步兵科。毕业后又同到广州黄埔军校任学员队队附（助教），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回到到中国东北，1930年加入中共，在阿城县工作。1932年在珠河县（今尚志县）从事武装抗日活动，1933年与赵尚志共创立珠河反日游击队，后任哈东支队经济部长、军需官，在筹集经费时被内奸杀害。

三、抗日战争期间来自东北的云南陆军讲武堂学员

云南距东北三省4700多公里，上世纪初，东北的中国人很少有机会到云南，云南陆军讲武堂成立之初，也明确规定只招收云南省籍的学员，后来有所放宽，但也主要是对四川、贵州、广东、广西、湖南几省的学员，从现有学员名录看，东北籍学员几乎没有。从东北来的韩国学员学员也不用韩国和东北三省作籍贯。现有资料表明，1919年的韩国“三一运动”失败后，大批反日青年流亡到中国东北，并通过东北的韩人反日组织，联系到上海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再通过相关渠道进入云南陆军讲武堂学习，毕业后有的返回东北，有的分赴中国其它地方的抗日战场。这些学员大致有：

   权基玉与李英茂。云南陆军讲武堂1921年即在校内设航空队（后为航空学校），云南航空学校坐落于昆明城南门外巫家坝，聘有三名法国教官任教练，其中两位教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法国空军英雄，另一位是机械师，配有两种法国教练机。云南航校学制为两年。新生入学后须到陆军讲武堂接受严格的入伍训练半年。云南航空学校的学生同时也是云南陆军讲武堂的学生。云南航校第一期学生于1923年招生，其中就权基玉、李英茂、张志日、李春等四人为韩国临时政府送来的流亡东北的青年学生。四人中，权基玉是女生，参加过韩国反日运动，经韩国临时政府推荐报考云南陆军讲武堂，到昆明时正值航空队首招飞行学员，权基玉当即投考，经唐继尧特批准予进校。航校学生的淘汰率很高，与权基玉同期的两个中国女同学均中途退学，只有权女士经历了严格的飞行课目训练，考试合格，于1925年毕业。见习半年后到北平冯玉祥的航空队服务，次年到南京中央航空队服务，整个抗战期间都在中国空军服役。抗战胜利时，权基玉已是空军中校。韩国恢复独立后，权基玉回到韩国，在首尔协助创办韩国空军。因其贡献卓越，被韩国人尊称为“韩国空军祖母”。

李英茂，韩国庆尚北道人，因参加“三一运动”而流亡中国东北，参加了金若山的地下反日武装组织，后协助辗转至上海，被临时政府推荐报考云南航校学习飞行，1925年毕业后亦长期服务于中国空军，抗日战争时期任航空委员会轰炸机训练队队长。曾在柳州、武汉空战中立功，1938年10月并曾潜入交战区域，将被中国军队击落的日本“天皇号”专机修复后，驾回国统区。李英茂曾加入金若山的朝鲜民族革命党，任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监察委员。韩国光复后，李英茂回国参与创建了韩国空军，曾任韩国空军参谋长及副总司令。后驾机叛逃至朝鲜，不知所终。

    现在已知的来自东北的云南陆军讲武堂学员里的韩国抗日青年还有，金世峻（金子烈）、裴天泽（裴达德）、崔震、李俊植、文逸民、李检云、金武东、金钧、钟振宇、丁继先、闵武、金仁、孙振国、郑仁济、李基溶等多人，从现在能找到资料看他们的大体情况是：金子烈（1895—1951）又名世俊，韩国人。与李范奭等五人经韩国民族独立运动政治家申圭植等与孙中山、唐继尧磋商，1917 年12 月到昆明，密秘进入云南陆军讲武堂第十二期步兵科学习， 1919 年毕业后回到上海，1926 年起任国民革命军陆军步兵等职排长、连长，师营长、团长、副师长。1937年5月任宋哲元（后张自忠）五十九军一〇八师（师长刘振三）少将参谋长，1939年后，参加了平津作战、津浦路沿线作战、平汉路北段作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抗战胜利后寓居北平。

裴天泽，又名达德，韩国大丘人。早年流亡东北，后到上海租界，曾做过警察所长 。1917年经临时政府推荐考入云南陆军讲武堂十二期步兵科学习，1919年毕业后与李范奭等人经上海返回吉林，后因在山地中冻坏脚趾返回上海，在上海警察总队任职。参加了淞沪会战，抗战胜利后在江西去世。

李俊植，又名李雄，李火岗，韩国平安道人，1901年生，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1938年，在柳州参加韩国光复阵线青年战地服务队。韩国光复军成立后，李俊植任第一支队长，派遣到山西大同，与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的部队一起对日作战。李俊植还是韩国光复军总司令部的高级参谋。参加了韩国独立党，与金九、李青天等人，同为该党中央执行委员。任韩国临时政府议政院秘书长。

文逸民，韩国平安南道人，1893年生。因参加三一运动流亡中国东北，曾进入柳河新兴武官学校学习，1922年进入云南陆军讲武堂步兵科学习，云南讲武堂毕业后，回到上海从事韩国独立运动，任韩国临时政府交通部总务科科长、议政院议员( 1942年) ，临时议政院议员，他还是朝鲜民族革命党党员，曾任该党海外全权委员会中央干部、中央监察委员。

金武东，云南陆军讲武堂第十七期步兵科毕业。1915年就在吉林从事反日运动，1919年加入北路军政署，参加过青山里战斗，1922年由上海经广州、香港转经河内赴昆明进入云南陆军讲武堂学习。毕业后去向不详。

由东北韩人抗日组织输送到上海，再又辗转进入云南陆军讲武堂第十七期、十八期学习的还有郑仁济（郑律成的二哥），生于韩国全罗南道光州杨林町。丁继先，字士准、闵武，字文刚、李检云，字丽山、金仁，字基尧，以及李基溶、钟振宇、金鈞、孙振国等。总之，从上世纪20年代起，在孙中山、唐继尧和申圭植等中韩两国革命领袖的倡导和支持下，云南陆军讲武堂为韩国的抗日复国运动培养了一批杰出的军事人才。这些人因抗日复国的理想而来，毕业后又把中国的抗日战争视为韩国复国的希望，积极投身于中国特别是东北的抗日战争。为两国的抗日救亡作出了积极的贡献。